当然了,“太子遇刺”这种事,涉及太多,细节不会让太多人知道。既然没有细节的话,这种事,就不该在长空回家和她眉飞色舞地聊起外面的世界的热闹范围内。那白衣是如何知道的呢?
侯聪看着白衣不言语了,只顾换衣服,咳嗽了一声,示意马车开动,“你接着说,不要以为我说了那些,就是打断你的意思。为太子爷护驾而死,自然有专门的工坊做这些,为何拿出去做?”
白衣这时候把夜行衣穿好了,抬头看着侯聪,似乎是要取得认可的样子。侯聪觉得她这身衣服穿戴的效果吧,依旧有哪里不对,但没有昨儿夜里那么别扭了。他替她把几乎踩在脚下的杏子红衫子拿起来,“你要叠叠好,不然,再穿上就是皱的。你就要从茶楼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回家,懂吗?”
白衣接过衫子放在膝上,回忆着奶妈子们的操作有样学样,显得安静乖巧。侯聪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很简单,死的人数,比宣称的多。一部分是真的护驾而死,另一部分就难说了。可是至少那个贾哑巴,认为他们也该享受国士之礼。”
“哦,原来如此。”白衣说。
“两年前九月的时候出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哥哥说的?”侯聪还是很介意这一点,就是白衣如何把查到的事,联系到了空雀军头上。
白衣摇摇头,也不想想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多么气人:“独孤正说的。我想着,你这两天凶得很。我翻了半天账本,也不知道死人是哪里的,说不定要挨骂。就去他家找他了。他正好从外头回来,就告诉我,一定和空雀军有关。”
“我哪里凶!你现在倒是满大桐城转悠得很溜!”
马车里沉默了下来。他们停在了和昨天不同的地方,白衣要下车的时候,却被侯聪拉住了,“今天白天,你既然没睡,就在马车里眯一会儿,明儿早上去茶楼等我。”
白衣看着他,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你的心固然是好的,贸然行动不做请示,是万万不可的。情急之下自然另说,昨天有情急之事吗?”
白衣摇摇头。
“没。”
“以后改吗?”
“改。可是,不是让我跟着你学跟踪吗?”
“要学的事很多,你看看我跟踪的时候,青松这些人如何在外围配合也可以,许多事以后就有个分寸,懂吗?”
“哦。”
“什么叫分寸?就是真切地知道一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在忙,别人也在冒风险、出力气。你又很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务必要细致,要听命令,要顾及别人,懂吗?”
“那你怎么那么爱冲锋?那你怎么一直不记得人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