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沉默。
“凌霄碧霄两个,我不过是接纳过来给三公主个面子,封校尉也是闹玩儿,你当真了吗?你总不会因为我把她们送去莫昌那里生气吧?你那么在意他?”
白衣摇摇头,依旧闭着双眼,方才说了一句话:“我以为你是个有心病的人。你不是。你有一个天遥海阔的大世界,那里没有我。我要躲起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
侯聪差点哭了出来。
是因为这个啊。
他又霸道了一回,把白衣拉着奶妈子的两只手,终究是狠狠心掰开了,拉着放到自己胸口。“我的心病还没好呢,不信,你睁眼看看。”
她不仅呆气,还是个怪女人。但想起她经历过什么,如何长大的,侯聪觉得他全都想得通。她到底是个孩子气的人,她这几天,碰触的到的外面的世界,都是侯聪引导的,忽然来的猛了些,她吓到了而已。
她是闹脾气了,要躲开他,实际上是依赖他。
他不知道白衣的心里,此刻如同望不到大陆的海洋。若说是爱慕他,终是没有任何希望任何结果,若说是真的能躲开他,终究要一起南下,日夜相处。一刹那,白衣竟然觉得一切都是他害得,无凭无据无端端,就是恼恨他。
“看着我。”他下了命令。
白衣总算睁开了眼,怯弱的眼神,受伤的小兽一般。里面是有怒意的,有毁灭的绝望灰烬。
“你让我,拿你怎么样好呢?”
侯聪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手把白衣的两只手都抓着,另一只手再伸过去抚她的脸,停在那里不想离开,拿大拇指轻轻触了触她的唇,微微试探地,伸了进去。白衣的嘴唇被他分开,露出惊愕的表情,眼里的怒气、绝望,渐渐平息下去。
“算我错了,好吗?”侯聪人生第一次说出了这句,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竟然带着一点儿哭腔。他不知道如何形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觉得比对了还欢喜。
他学着长空,把她背起来,往后花园楼上送,两个奶妈子低着头,跟在后面。“清明那天去郊外碧螺寺祭奠。在这之前你呆在家里。具体的安排,我写了信让青松送过来,你说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