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恒担忧地看向自家爷,终是看不过去,叹了口气:
“爷,恕属下多言,顾二姑娘的话,堪有些道理。”
“就算你和顾姑娘的确两情相悦,可你不能娶她,难道要顾姑娘一直不嫁吗?”
冬恒抿紧唇,堪低下头:
“爷若这般做,何其自私?”
何其自私?
裴时心口一疼,似有腥味涌上喉间,他眸子殷红,惨然地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可笑至极。
连他的贴身下属,都觉得他这般作法,甚为自私。
裴时不知吗?
他如何不知!
这长安城,但凡有些身份的贵女,早就在及笄前相看人家,前前后后准备数年,才可出嫁。
而顾妍身份高贵,拖至今未嫁,不过因他罢了。
可要他亲眼看着顾妍穿着嫁衣,嫁给别的男人?
裴时呼吸沉重了些,倏然,他跌退了两步,冬恒惊恐地扶住他:“爷!”
冬恒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顿时心生悔意。
明知,他家爷对顾姑娘是何心思,所有人都在阻挠他,自己作甚还要火上浇油?
冬恒厉声说:
“爷若真的心悦顾姑娘,那爷就在顾姑娘说亲前,进宫面圣!”
“只要爷能求得圣旨赐婚,即使是老夫人,也不能违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