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哑巴吃黄连,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得做出一副敬重的模样,冲着庄宜穗挤出抹笑。
只须臾,她就垂头撇了撇嘴。
周韫的身孕已过七个月,腹部隆起,便是再宽松的衣裳都遮掩不住。
她待得无趣,在场的人,几乎她的身份最低,最主要的,因她姑姑原因,看她不顺眼的人远远要比看她顺眼多得多。
晚宴时,菜色几乎都近凉了,即使未凉,周韫也一筷子都不敢碰。
不知是谁安排的菜色,许是没料到周韫会来,菜色满满皆荤腥。
她盯着案桌,喉间轻轻动了下。
她孕期,本就容易饿,这一日近乎什么都没用,肚子中空空的,一股子荤腥味窜上鼻尖,叫她胃中开始隐隐泛着些许酸。
这般一来,周韫脸色就有些许不好。
傅昀就坐在她身侧,他余光觑见,不由得一顿,他抬头看了眼殿内的沙漏。
忽地,他的手被周韫攥住,周韫低声和他说:
“爷,妾身出去透口气。”
她未施粉黛,仗着颜色好,依旧肤如凝脂,可如今脸上却泛着些白,明显得有些不好受。
傅昀低声:
“饿了?”
周韫有些委屈地囔囔应了声。
她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轻咬唇瓣。
她何时受过这委屈?一日连膳食都不得用。
傅昀瞧清了她的委屈,再抬头看了眼沾沾自喜的孟昭仪,忽地有些用力捏紧了杯盏。
刹那间,他心中升起了些许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