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当初皇后最后见的人是阿悦,他也不曾怀疑过阿悦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圣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轻声喃着:
“阿悦……”
他苦苦寻了半辈子的东西,许是早早就落了他身侧,可他分毫不知。
如今阿悦身故,那安虎令会在何处?
最后见阿悦的,处了他之外,只有周韫。
他不想怀疑,却不得不怀疑。
许久,他睁开眼,烟雾环绕间,杨公公听见他的声音:
“查吧。”
杨公公也说不清那时的圣上是何心思。
平静的一句话。
是半辈子的心血。
即使周韫是贵妃临终前眷顾久久放不下的人,恐也不能叫圣上收手。
皇室多少代皇帝,想要收回安虎令,却不得为之。
杨公公领命,刚要推门而出,圣上坐直身子,御案上的白纸被从门外的风吹过,飘了半张几欲快落地,挡在白纸下的画露出来。
红梅飘零,周韫卧在美人脖颈处,美人脸上的笑温柔眷韵。
圣上盯着那画看,渐渐有些痴了。
他的阿悦,不管是竹林初见,还是后来宫廷相伴,即使心中怨恨不满,却从不曾叫他为难。
他忽然想起她临终前,对他说的那句“她不悔,可只是倦了”。
圣上欲抚画的手轻颤,他近日总会想起阿悦,似乎是快到了期限,将欲去陪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