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琳家在三楼,我们骑到楼下,我停好了车子,在楼下就看到三楼楼道有灯光。
我帮着王琳琳把自行车搬到了二楼,然后小声跟她说,“你上去吧,我等着你家门关上再走。”
“嗯嗯,谢谢啦,明天上午见~”王琳琳小声跟我道别后,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
听着王琳琳找钥匙,插进锁眼,吱呀一声开了门,又轻轻地咣了一声带上了。
我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下了楼,骑上车子回家了。
九点多了,街上的行人很少了。能隐隐约约听到路边不同的住家里传出来的相同的电视对白和音乐。
百姓们的娱乐项目高度统一,应该都在看同一部电视连续剧。
路过煤场时,想起了那年跟刘强一起帮着美东家买煤的情景,也想起了跟老四和唐晓红约的,想一起去美东家看看他的父母。
我在煤场外停下车子,透过煤场的大铁门空隙向里面看去,里面黑乎乎的,好像也没有人值班了,大概现在的社会也不担心有人会偷煤了吧。
脑子里回忆起了那年买煤的情景。
里面不大的一个院子,堆放着七八堆面煤,或者块煤。每一堆上都插有一个小黑板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产地哪里。
进去院子靠北墙有三间小房,一间收款,一间办公,一间应该是宿舍。办公室开单,收款处交钱。
收款处也如红旗电影院的售票口,一个小小的巴掌大的洞口。
里面的人警惕而傲娇地看着外面的人,外面交款的人低着头弯着腰,以一种最不舒服的姿势跟里面的人一边递单子一边汇报买了多少煤,什么煤。
负责铲煤的,一般五大三粗,哪怕个头不高的,也是很敦实的,有肌肉,有力量。
刘强比较会办事,早早地等在要买的阳泉煤堆边上。已经给铲煤的工人递上了烟。
“抽根烟,哥。”刘强面脸堆笑。
工人拿过烟来,看了看烟卷身上的品牌,塞到耳朵后边夹住。
然后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拿麻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