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冷真快,树叶已经快掉没了,剩了几片比较倔强的树叶仍挂在枝头承受着秋风的无情蹂躏。
地上已经一堆一堆枯黄的落叶了,在随着秋风不停地打转,与之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我已经转学过来快一年了,老黑也已经转学走了,去了北边那个乡镇高中,离了大约有十公里。顺着学校东边那条南北公路一直向北走。
老黑走后,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不过还有班长经常可以说说话。但是明年要高考了,班长正在全力冲刺,所以我也很少跟他闲聊。
班长其实也没有知心朋友,在班里他要保持尊严,端着架子,不会跟同学们流露出任何心事,更不要说展示自己内心中最软弱的地方。
在这一点来说,班长是真心拿我当朋友了。也许我们比较有缘分,也许是我离得比较远吧。
老黑也回来一次,专程过来看我。天冷了,又穿上了他那件军风衣,竖着领子,戴着一副墨镜,晚饭前的自习课站在教室门口,从窗户上往里看。
因为我座位比较靠后,没有看到他。前边靠门口的几排同学先看到了,最先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后来老黑见教室没老师,就推门走了进来,一步迈上讲台,站定后,慢悠悠地把墨镜摘了下来。
“哇……”同学们纷纷尖叫,尤其几个平常没事就大呼小叫,无病呻吟的女同学,更是不停地感叹,但听来听去也没有听到什么合适的词表达她们的心思。
其实现在有个词是最适合那个场景的,就是“cool”,酷,就一个字,简单明了。所以,有些外来词语还真的丰富了中华语言的语库。
我其实在老黑踏进教室那刻就认出他了,那件风衣我太熟悉了,他那小身条我太熟悉了。尽管大脑反应也是让他的墨镜迟钝了一下。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老黑站在讲台上,扮成首长状,向下面的同学们摆了摆手。
又惹的大家哄堂大笑,班长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大声维持着秩序:“都别笑了!自习课时间!”
然后向讲台上的老黑说:“曹柯,你先回宿舍,我们自习课完了再聊。”
老黑还是很会看火候,知道给班长面子。于是马上借坡下驴,“是!班长!”
然后,冲我摆摆手,做口型,意思是,我先回宿舍等你。
我看懂了,朝老黑摆了摆手。老黑带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