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慢慢地把毛衣和春秋衣从头上撸下来,这才想起来没拿换的毛衣。
我光着身子,打着哆嗦,走到大立柜,刚要打开。
妈妈又推门进来了,看到我衣服没穿就跑下来,忙说:“你这孩子,别感冒了,怎么不穿衣服就下来?”
“忘了跟你说,我把里外穿的都给你找出来了。在沙发上。”妈妈走到靠里那个木头扶手沙发,把毛衣,春秋衣,秋裤,一摞衣服都拿到床上。
“换换吧,没法洗澡,先换换衣服。除除霉气。”妈妈细心地安排。
“好的妈,”我又得得瑟瑟地回到床上。
洗完脸刷完牙,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我洗漱完毕,也感到精神了好多,肚子也确实饿了,昨晚光喝了一碗稀饭。
“吃完饭,我陪你去打针。打完针就快中午了,我下午再去上班吧。”妈妈安排着。
“妈,我这么大了,自己去就行。”
“不行!你爸交代我,必须看着你打针,头的事不能开玩笑。”妈妈坚决地说。
“好吧,好吧。”我无奈地答应着。
“戴这个毛线帽吧,棉帽子全是血,”妈妈拿着一顶灰白相间的毛线帽跟我说,“这是人家小溪自己织的,准备过年戴的,早上上学前跟我说给她哥戴。”
“哦,”我答应着接过来,很漂亮的帽子,是小溪喜欢的色调。
“你先戴着吧,你有功!”妈妈埋怨着。
刚出楼道,正要过门前小街去对面的小巷。就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扭头一看,是美东骑着车子赶过来。我一下慌了,赶紧快走了几步,迎过去。
一边走,一边偷偷用手竖在嘴上,示意美东。
“海超,你怎……”美东刚想问我怎么样了,看我的示意,又把后边的话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