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不免嫁人生子,如其他女子一般成为夫君的附庸。既要遵守妇道,还要伺候公婆,还得面对妯娌间的明争暗斗,思来有何意思?
况且以小女子心性,若是受不得气,只怕半夜里便将夫君和公婆一家变成了刀下鬼,终不免到菜市口挨上一刀,哪如在海上这般自在快活。”
“你说在海上快活自在?”魏燃可以理解柳雯菲这种女子该当独立自主的思想,很先进。但接受不了她最后那句,受不了气,便要将公婆一家变成刀下之鬼,这是什么意思?又不好直接问,因此便反问她为何会觉得在海上更加自在。
柳雯菲呵呵笑了两声,“那是当然啊,整艘郑家船舰,除了船长,其余人等我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还要尽量拍小女子马屁。你说作为一个女子,能不自在快活吗?
况且,郑家真金白银聘请,若逢我们劫掠其他商队。只要是我治疗的水手,都要分我部分劫掠的财产。
这般跟着出海几年,一身身家足以在金陵购置房产,还可在江南购置足够的田地庄园。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这般程度?
到时小女子真金白银在手,再从郑船长那里买几个孔武有力且调教得忠心听话的奴才作为护卫。又哪用看他人脸色,他人敢当面说我的,便遣奴才老拳痛殴。
若只敢背后议论者,反正又听不到我的耳中,如何能影响我的自在。”
这个女人神秘、狠辣、自负、心机、拜金,实在不是好相与的,魏燃不想跟她有太深的关系。
“柳姑娘确为当世奇女子,谁道女儿不如男,当可用在柳姑娘身上,在下是真正的佩服。不过有些观念,魏某与姑娘并不一致,请恕魏某告辞。”
魏燃正要离去,柳雯菲起身说道:“魏大哥也觉得小女子想法过于离经叛道,不容于世人吗?”
魏燃顿了一下,说道:“柳姑娘精研医术、大胆开放,不畏世人言辞讥讽,且自力更生寻求独立的想法,魏某是真心佩服。若大明女子各个如柳姑娘这般,那当真是女子也能顶得半边天。”
柳雯菲听后,展颜微笑,脸颊绯红。
魏燃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但是狠辣拜金,身为医者,却是一副视人命如无物一般的冷漠心肠,魏某却是不齿。”
他指了指柳雯菲屋内陈列的那些人体器官,说道:“这些便是那两个海盗的吧。”
柳雯菲轻轻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