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灯到现在,他已经数不清,易昕到底,喊了多少遍,那个名字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噩梦?
她每喊一次,他的心就抽痛一回,最后疼到麻木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怪谁?
说好了不要急,可如果易昕此时是清醒的,他真的想问一句。
“昕昕,我把你当我的命,你就这么对我啊。”
嫉妒像杂草一样疯长,可最后,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苏御宇还是把,处在噩梦中人抱了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易昕在发烧,而且是发高烧,烧的脸都白了。
懊悔间,他给了自己一巴掌,人就睡在他身边,一个十年都没回来的人,就算有旧情,他还能怎么样。
“宝儿,醒醒·······没事儿了,咱们去医院。”
苏御宇彻底回神后,一边把还处在易昕叫起来,一边抱着她换衣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易昕从噩梦醒来,加上发烧神志不清,只勉强眯了眯干涩的眼睛,头顶的吊灯因为有重影,斑驳陆离。
她感觉浑身上下都好疼,还有无数让她痛苦回忆,不断的重合,真实的,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甚至那股久违的血腥味,好像就在,她的鼻尖飘荡。
这股血腥味里,有她妈妈从长长的、铺满红毯的楼梯滚下,淌了一地的浓稠的血,也有江停为了阻止她自杀,被水果刀刺穿后,手掌留下的成串的血珠。
18岁那个格外闷热的夏天里,浓重的血腥味,逼得她恶心想吐。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苏御宇,和平时一样哄着她,让她醒醒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