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疤爷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真名不详,混混们都叫他六哥,吴尧光跟他挺熟,因为六哥找过他几次,都是让他帮忙偷拍几个高官出轨的照片,出手还挺大方的。
只是这六哥的样貌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他的五官要是能单个拎出来重新组装一下,那自然是能跟吴尧光一较高低的,可拼在他脸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张脸皮就跟五官不是一起配套出产的一样,做不出很大的面部表情,吴尧光猜测六哥可能是个整容爱好者,找的医生技术不行,才把他搞成现在这副鬼样。
除了六哥跟吴尧光打了声招呼外,餐厅里,其余众人都低着头,玩手指的玩手指,研究地板砖的研究地板砖,还有一个沉迷于吸骨髓的大boss。
大boss疤爷此时正拿着吸管吸大棒骨里的骨髓,他把自己吸得面目狰狞,尤其眉骨上的一条三寸的疤,一呼一吸间,像条张口欲食人的恶蛟,足已吓哭一所幼儿园的小朋友。
吴尧光心里直打鼓,上次他被抓来,把那些少爷们的照片突然出现在社交网络上的破事都推到望月静熹那个女人头上了,可他瞒下了有人专门找他偷拍那些少爷们的事,更不敢跟疤爷吐露望月静熹带到他家的人是弇山斋的黑濯,他已经得罪了三大财团,再得罪弇山斋,玥国就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今天,不知道又把他绑过来是不是要找他算账的,毕竟那些照片已经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这就是证据啊!他今天怕是得横着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疤爷终于吃饱喝足了,打了个绵长又婉转的饱嗝后,他一拍鼓囔囔的肚皮,“真他妈舒坦!”
旁边一个小弟忙上前递给疤爷一根牙签,他接过去,毫无形象地剔起牙,剔牙的当儿,像是才发现吴尧光一样,他斜眼打量着吴尧光,目光像是在打量着一根大棒骨,随后,他叼着牙签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踱步到吴尧光面前。
吴尧光正准备扬起笑脸,面部神经刚接受到大脑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异变突生,疤爷竟一声不吭地抡起拳头打在了吴尧光的腹部上,吴尧光被他一拳抡成了一只熟了的大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就挨了好几拳,他立刻失去重心,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打地上,紧接着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他心窝处,吴尧光只听得见“咚”得一声,之后,他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他趴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干呕了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要自行脱离他的肉体一样,脑海里却无比清晰帝闪过一句话,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了。
疤爷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又伸了伸胳膊,满意地一点头,“饭后还是得运动一下,不然容易得三高。”
感情他把揍人当成了一项饭后运动了,还怪注重健康的。
说罢,他朝吴尧光走去。
吴尧光真是怕了他这种一上来就对人拳打脚踢的路数,忙深吸一口气,攒够了力气,吭吭嗤嗤地说,“疤爷,小弟、小弟若有什么不、不周到的地方,我给您、您道歉!”
疤爷任性,不听他的道歉,抬脚就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往下一压,把吴尧光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差点踩进地板缝里了。
随即,他咬牙切齿地啐了吴尧光一口,“你小子是把我当猴耍呢!我是不是再三问过你,有没有对我隐瞒什么,你说没有,那后来那些照片从哪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啊?”说着,犹不解恨,又上脚踹了起来。
疤爷正踹得起劲,突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疤爷”,他停了下来,闻声望去,见是他得力的助手,“怎么,老六你是要给他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