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了四人,苗小小自知躲不过去,看着言笙,搅着裙子期期艾艾地,“我……”
“我不是……”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被逼迫的。我知道。”少女言笑晏晏,眯着眼的模样,嘲讽而讥诮,她缓缓起身,走到苗小小对面,嗤笑,“你想说的是不是这句话。”
“苗小小,这话……你自己信么?”
“我……”
“苗小小。”少女敛了笑意,低头看她,背着光的眸色浓黑如墨,像无边黑暗海域,“你知道,那件事之后,你爹做了什么么?”
“他来到言王府,哭着跪着让我饶你一命。”
父亲?!苗小小瞳孔睁大,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言笙,企图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的戏谑或者玩笑,可惜……没有。
这时候的言笙,前所未有地认真。
“堂堂七尺男儿,在朝为官头顶乌纱帽,跪天跪地跪陛下跪父母,跪不得旁人。可为了你,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言王府书房里,求我饶你一命!”
言笙低头俯视已经一脸震惊的苗小小,言语铮铮,“苗小小,宣仪郎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以为你是官宦之女,在隆阳城足矣拉帮结派耀武扬威,欺负一个不得宠的王府嫡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王府嫡女’四个字的分量!你自己想想,你出事后,你的好姐妹言紫凝,可去看过你?”
“你若还是不知道分寸,你爹辛苦多年经营,不够你一次折腾的。”
“今日,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请你从今往后,但凡我所到之处,你……退避三舍!”
俯视着的少女,眸色犀锐,认真起来的样子锋芒毕露,再无一丝半毫的倦意与漫不经心。
高高在上的样子是言紫凝所没有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