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落在他身后,衣袂飘飘而来去无声。
那人全身笼罩在白色长袍里,整张脸都被巨大的兜帽遮着,看不见容颜,只瞧着脖子里挂着一串佛珠,红地有些耀眼,似佛如魔。
他低着头,低声唤道,“主子。”
枕着胳膊躺在软塌里的男人似乎怔了怔,缓缓睁开了眼,好看的桃花眼里,一片淡漠,荒凉地连日光都照不进地冷,仿若无边的黑暗海底,悄然、沉寂,没有声息。
“倒是难得见你主动出来。”
“‘冰雪禅’现,无极宫出。”
有些莫名压抑的对话,暗含血腥与锋芒。
全身笼在兜帽里的男子,声音低低的,古井无波般沉稳、内敛,却隐隐带着刻意收敛的肃杀之气,宛若入鞘的宝剑。
“呵……”笑声起,带着冬夜的霜雪寒气,九衾睁眼看着被树杈分割成斑驳碎影地日光,眯着眼低喃,“去吧。”
“别被发现了。”
“是。”
男子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九衾叫住,“等等。”
“佛珠还我。”
那男子微微一愣,遂低头,摘下兜帽,却见兜帽之下,竟还有半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张抿成冷漠弧度的嘴,和一线锋锐肃杀的下颌。他将脖颈间的佛珠摘下,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双手奉上,“主子。”
九衾躺着,他站着,明明都是自带气场的人,却半分不曾逾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