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摇晃着酒壶,微笑着看向那座墓碑。
“我记得你最喜欢饮酒,但那时候连饭也吃不上一口,哪来的酒喝?”
说道这处,徐寒将酒壶倾泻,酒水便在那时缓缓洒落,然后他自己又提起酒壶朝着那墓碑一敬,自己仰头饮下一口酒水。
“说实话,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蠢。”饮下酒水后的徐寒再次看向那墓碑言道:“明明可以努力过得好一些,却总是想着乞食而活...”
“但如今想想,你过得倒也不错。”
“有酒喝酒,无酒便在破庙里睡上一整天。”
“你待我算不得多好,但终归给了我一口饭吃,也终归未有诓骗过我。”
“你认了命,所以饥寒交迫了半生,如今躺在了这里。我不认命,所以颠沛流离,出生入死。”
说道这处,徐寒脸露苦笑,自嘲言道:“争来争去,我亦不知究竟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徐寒言罢再次举起酒壶在墓前一洒,然后自己又饮下一口。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当初听了你的话,卖身到一大户人家,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娶一房妻子,相夫教子,世间风云变化我却只需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却也是不错,对吧?”
徐寒眯起了眼睛,再次朝着那墓前倒酒,然后仰头将酒壶中最后一点酒水饮尽。
随即他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墓前一拜。
“你便继续躺在这里吧,我回不了头了,只能争到底。”
“若是他年我有幸再归,便再来与你对饮,可好?”
......
立在一旁的钱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当年那个小乞儿,黑色的衣衫看得出材质不凡,背上的木匣似乎装着不少行头,加上他身旁跟着的猫狗与黄猴,似乎是做那行脚艺人的行当。
一个小乞儿无爹无娘,靠着自己的本事能打拼到今日这步倒也还算不错。
钱六在心底暗暗想着,而这时,那饮下最后一滴酒水的徐寒却已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