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了解司马澄,他只有在不高兴时,才会喜欢用反问句,若此刻,她不好好回答,记下来就会是“连番轰炸”式的质问了。
“我知道!”悕雪不安地吞了口唾沫,“但我觉得来这里,接触更多的人,不正好可以更好地了解一下,在盛乐居住的中原人的情况嘛……”
悕雪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源澄所说之事,应该就是讲学吧,她快速回想了一遍,自认为自己这番说辞,应该能算上妥帖。
贺赖朝听悕雪说过讲学的事,待他恍然大悟之后,也不禁面露喜色,还偷偷向悕雪竖起了大拇指。
“但……也还有其他办法,常侍堂就不必了。“源澄依旧拒绝。
悕雪听闻,不禁有些诧异,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在与司马澄论事时,他总能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令人不得不服,但就刚才,源澄的拒绝是那般轻巧,甚至连理由都没有说明。
既然如此,悕雪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追问下去了,毕竟,这已经是源澄的第二次拒绝,她愿意相信源澄,可能,就是有些不好开口的理由吧。
至于贺赖朝那边,悕雪自然不会赖账,虽没有当面反驳,但她还是打算在源澄上朝时,偷偷过来的。
然而,这个念头似乎没能及时传达给贺赖朝,只见他神色一变,阴沉着脸,从悕雪身边走了过去。
“既然这样,我还有件事想问陶姑娘。”贺赖朝说着,便从寻事台的下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又是没听过的“台词”,悕雪的心,不免又悬了起来,源澄在场,她又不能出言阻止,只好默默地任由他“吓唬”。
这时,看见贺赖朝从自己招招手,悕雪不敢不从,赶忙走了过去,到近处一看,就看着桌上摊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汉字的图纸。
“这个叫《璇玑图》,是从中原传来的,陶姑娘见过吗?”贺赖朝装模做样地问道。
悕雪听闻,不禁迟疑了一下,因为这个《璇玑图》,贺赖朝今天上午,就跟自己提过一次,此刻,却又装作第一次说起的模样,悕雪一时间,都有些看不透他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