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悕雪而言,血的背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那份沉痛,她也无从跟人说起,唯一的良药,应该就是来自东豫的好消息了吧。
“柳姑娘是中原人吧,从小就在黛国吗?“悕雪有些等不及,想要打听了。
当了两年皇帝,谨慎已经成了悕雪的习惯,样貌相似,并不是绝对条件,她当年,不就是用这张脸,欺骗了千秋万世吗……
“不是呀,这不是中原战乱,那边的生意做不下去,就到这边来谋生嘛……”柳绮云一脸轻松,“好在原来,就有认识的胡人朋友,是他们就把我介绍到这儿的。“
时间没问题,杨媚娘原来,也算是做生意的,而且,时花楼也有好几位胡人舞姬,都能对上,悕雪不免心中雀跃。
“那柳姑娘是一个人来吗?你在中原的亲人……“悕雪接着问道。
“就一个人!”柳绮云捻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回忆什么,“嗯,一定要说的话,也是还有一个亲人的……“
“那柳姑娘,怎么没同他一起呢?”悕雪不禁屏息凝神。
虽然,悕雪很想直截了当地问她,这亲人是不是司马昀,但她只能这样,隐晦地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因为,司马昀已经东豫的新君了。
司马昀继位一事,是悕雪和司马璟一起决定的,本来,悕雪的第一人选是司马璟本人,但他就是各种不从,于是,悕雪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诏书上写下了司马昀的名字。
司马昀虽然出生不好,但毕竟是父皇的血脉,悕雪信得过他的为人,而且,这个司马氏里,也只有他,能让司马璟继续潜心辅佐了。
学识方面,或还有所欠缺,但悕雪也是这样过来的,她刚回朝那阵子,都靠司马澄这位幕僚,才维持住了前朝的体面。
当时情况紧急,悕雪也没想太多,但到了乌兰,翻看那些治国典籍时,她偶尔会想起,司马昀跟自己抱怨,说这些典籍晦涩难懂,说沈大人要把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