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公子,你真的就要走了?“格桑睁大了眼睛,一脸真切地问道。
“嗯……”源澄点点头,还朝格桑行了个礼,“下午忙着清点货品,疏于转达,还请大人见谅。“
其实,源澄也差不多,在沙陵城待了有半个月了,格桑知道分别之日将近,但也没想到,就会是明日。
“澄公子,你……也不用这么见外啦“格桑瘪着嘴,有些不舍,”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你看,你今天刚从秦叔那里收了货,也不用就这么着急,第二天就马上离开吧……“
“秦叔的货品,已经是最后一批了,之前,就晚了几天去取,已经耽误了些时间,现在既然拿到了,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源澄不紧不慢地说道。
关于这延迟的三日,那天出了驿馆,格桑就问了缘由,但都被源澄搪塞了过去,他本打算这几日,暗中留意源澄的举动,但不巧,有几名衙役闹肚子,他不得不留守官衙。
没想到源澄还会主动提起,格桑微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他早就打算用这个理由,拒绝自己的挽留……
沙陵城虽然热闹,人来人往,但多是短暂的停留,是匆匆商旅过客,真正留下的,还是少数。
上一次,因为格桑想多留源澄几日,害得源澄在回程的路上,赶上了沙尘天,差点没回到都城,而这一次,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都你要走了,那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今晚可要喝个尽兴啊!”格桑将囊袋放到桌上,原来还不止一个。
源澄自然知道那里面是酒,在他的概念里,酒除了助兴,便是消愁,而现在的他,既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至于愁,也不是几杯酒就能解的。
原来,在璟王爷身边时,源澄还经常和羊将军喝上几杯,但到了黛国之后,这饮酒的次数,用一只手便可数清楚。
源澄神色肃穆地盯着酒囊,他若有所思,没有马上回话,格桑见状,以为源澄又要拒绝他,便直接拔掉了封口,将酒囊强塞源澄手上,自己则赶忙转过身,去拿另一袋。
然而,当格桑回过头时,源澄已经主动仰头,豪饮了起来,奶酒的汁液从他的嘴边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