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澄说明了来意,裴玄灵也没有反对,自从廷对结束之后,他这个国子学祭酒也清闲了不少。
若是真想借着这次机会求得功名、有所作为之人,早已经在“廷对“上脱颖而出,剩下的官家子弟,多时被逼迫来国子学,为了入仕。
这里的学生都多出身名门,这些人家中也请得起先生,来国子学之前,也多多少少喝了些墨水,而现在眼见已经没了机会,便开始露出纨绔子弟的真面目,恃才傲物,不把人放在眼里。
裴玄灵也不是第一次入朝为官,对于这样的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而一次,他愿意出山,二度入朝,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了廷对之事,前些日子裴先生劳苦,这次又走了近一半的学生,陛下也想让裴先生好好休息休息,先生可以会见会见老友,待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再重新开学。”司马澄说道。
裴玄灵听闻,微微眯着眼,乍看上去像是困倦,实则是在上下打量着司马澄。
悕雪想不到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所以这话是司马澄自己说的,而裴玄灵何尝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即是说,御书房定期的拜会可也省了,一切等过了登基大典再说。
“陛下的体恤之情,在下深表感谢,望澄公子转达。”裴玄灵答道。
裴玄灵也不打算跟司马澄绕弯子,他靠着悕雪成为了国子学之主,虽不说不上感恩戴德,但自然也不会忤逆悕雪的意思。
若说裴玄灵和悕雪的关系,是先生和学生,那裴玄灵和司马澄的关系似乎就不是那么简单,两人彼此知晓姓名,仅通过悕雪一人联系在一起,两人都是聪明人,或许是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刚出了裴玄灵的屋子,司马澄还没到学堂,就先碰到了司马昀。
“澄哥哥!你怎么在这!”司马昀喜出望外。
司马澄停下了步子,面无表情地答道:
“奉陛下之名。”
其实司马昀也不在乎司马澄为何而来,他前一秒还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之中,但忽然想起昨日秋栗宴,宴请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而负责秋栗宴之人又正好是司马澄,此刻便准备讨要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