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就是现在的建康城,始于春秋楚之武王,秦时则有望气者称‘金陵有王者之气’。后也有朝代建都于此,从而称:帝王之州。“司马澄寥寥数语便替悕雪释了疑惑。
“江南美丽富饶,女子灵秀,金陵又曾被很多帝王作为主要都城,蜿蜒曲折的护城河,绿波荡漾,风光旖旎,层层高楼,鳞次栉比……是块宝地呢。”悕雪不由地感叹道。
然而,悕雪现在所在的洛京城,乃中原之中,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悒,十省通衢,有着“面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共戴,形势甲于天下”的美誉,更是一块宝地。
不过,或许是“替司马霁归朝”这担子过重,悕雪的心中已经蒙上了层霾色,哪怕城中的牡丹有倾城的好颜色,花开时节惊动了整个京城,悕雪也看不见它的真国色了。
而且,建康也是司马佑待过的地方,对此,悕雪的心中更是多了分亲切之感。
司马澄听闻,没有回答。对他而言,洛京、建康、益州,或是他以及不记得的故乡都只是一个名字,曾经的帝王之州、时至今日,也已经被风磨灭了京城之名,被沙掩盖了昔日之光。
而今日脚下的王朝之城,假以时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司马澄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他却察觉到悕雪语气中的低沉。
司马澄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让阳光照了进来。
“陛下若是想读书,还是亮堂些的好。”司马澄低声说道。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心中的惆怅被司马澄一语截断,悕雪看了司马澄一眼,而后淡然一笑,默默地合上了书本,也走到窗前。
司马澄见状,连忙退后了半步,站在悕雪身后。
照入屋内的阳光不仅带来了光亮,也带来了温度,心中的阴霾也抵不过朗朗晴空,灼灼白日。
直到有人影朝凌云堂走来。
悕雪和众国学生落座于榭台之上,众生都身着便服,悕雪很是满意,没了“廷对”的压力,“秋栗宴”的开场,气氛就已经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