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掀起衣摆坐下,刚刚她与司马澄目光交汇,司马澄虽然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悕雪知道,司马澄没有表情,至少表明刚刚她的举动没有不妥,也表示司马澄对她的举措不持反对态度,她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陛下……”
这时,一个带有特殊口音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人朝这个声音的方向望去,目光都落在了魁梧高大的身影上,只见那人双手举过头顶,拱手的姿势也异于常人,堂下传来轻笑的声音。
这般特别之人只有金玉泽了。
悕雪并不在意,她带着慈爱的微笑,目光和善,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金玉泽,你说。”
悕雪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只见金玉泽浑身一震,缓缓地放下手,嘴角微微抖动,似乎是有点害羞,欲言又止。
悕雪耐心地等待,对于那些轻笑之人,悕雪也毫不留情地朝他们投射利剑般的目光,使得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
“我……我也知道一首诗……叫《短歌行》。“
《短歌行》是曹子建、曹子桓之父,政治家、文学家曹孟德之作,悕雪还觉得奇怪,这么有名的诗为何到现在才有人提起,莫非大家是觉得此诗过于稀松平常,从而不屑一顾吗?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金玉泽学着之前国学生们的样子,吟诵道。
悕雪不得不承认,金玉泽独特的口音再加上他有些刻意为之的语调,原本一首情感真挚,心忧天下,渴望人才的诗,居然被他念着带着一丝欢乐和可爱。
悕雪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笑开了花,堂下众人大多对金玉泽心怀包容之情,且颇有风度,各个神色如常,而刚刚被悕雪怒目警告过的国学生们也不敢妄举,大家都静静地等待金玉泽接下来的话。
但之后,金玉泽久久没有发言,悕雪见他微微颔首,耷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样子。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直干站着只会越来越丧气,悕雪想着,便引导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