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跟着沈知星前去上了两炷香,垂眸乖巧的立在一旁,余光里看见沈施翼和沈蓦上去同李钊攀谈,劝慰了一阵。
后者满面疲倦,时不时的回应两声,就像是深受打击一样。
“听闻他还有两个下堂妻留下的孩子,”沈知星同沈槐衣待在角落里,看着李钊的眼睛里有点点恨意,“初寒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他是怎么会想同初寒成亲的。”
李钊是压死魏初寒的最后一根稻草沈槐衣明白,纠其根源也不过是因为魏初寒父母的官职可以为李钊带来更大的利益,或者说,是为了李钊背后的常悦。
只是这些东西,养在深闺里的沈知星自然不会明白了。
她想的很简单,觉得逼死魏初寒的罪魁祸首的就是李钊。
余光里看见四下无人注意他们,沈槐衣便抿唇一笑,柔声说道:“如此也好,初寒姐姐也算是解脱了。”
但是沈槐衣不确定没了一个魏初寒,到底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魏初寒存在。
“只愿初寒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沈知星眼眶微红,轻声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沈槐衣低声道,因着喜事丧事连在了一起,李钊也没打算怎么大办,说到底传出去了对李钊的名誉也不好。
昨日迎亲今日下葬,艳红过后是惨白。
原本魏初寒的丧事不应该在李府办的,只是奈何常悦害怕魏初寒父母变卦,强行在成亲前便让魏初寒上了李家的族谱。
如此,魏初寒也只能以李家妻的名义下葬了,倒是委屈她了。
但常悦权势滔天,魏家父母就算不满也没有能力反抗。
沈槐衣临走前回头遥遥望了一眼灵堂前跪着的两位老人,他们伛偻着脊背,期期艾艾的在哭着。
苦命人罢了,她不忍看下去,任由沈知星牵着离开了灵堂。
坐上将军府的马车,哀乐声便渐渐地远了。
只是沈槐衣再一抬头,就发现沈知星头靠着墙角哭的喘不上气来,声音呜咽,压抑着浓烈的悲伤。
“姐姐……”沈槐衣顿了顿,咬着唇垂眸没有开口,任由沈知星低声在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