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黑色幽沉细雨连绵,一身劲装的女人偷偷溜进了她家,站在砚台前痴迷的看着。
沈槐衣目光一凛,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脱身,而后便听见沈知星轻声说着:“就在前些天,我见到了当初偷拿砚台之人的后代。”
那个砚台一定对沈施翼意义非比寻常,因为沈槐衣看见面前男人的神色在一瞬间千变万化,最后剩下难平的汹涌,他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明日再细说。”
沈知星点了点头,这下便不再阻拦,看着沈施翼走出前厅,留下一个沈槐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姐姐,你说的……莫非是霍轻眉?”
想来最近沈知星碰到过的人里,只有一个霍轻眉最符合了,只是为什么沈知星都不曾对她说过呢。
后者满目踌躇,咬着唇看了沈槐衣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妹……”
有些事情你只有不知道才会活的更肆意,可是姐姐实在不能跟着他们自私下去了。
……
夜半,上弦月高悬,洒下的光芒凉薄空寂,将军府的书房里,沈施翼手撑着头在候着,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沈蓦手持着书卷漫不经心的在看着,听着耳畔烛火燃烧细弱的噼啪声微微顿了顿,抬头问道:“父亲,槐衣她……”
沈施翼摇了摇头,很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说:“砚台已经出现了,当初的事情只怕瞒不了槐衣多久,到时候还不知她会怎样。”
虽然看今日沈知星当着沈槐衣的面告诉他,摆明了就是她这个姐姐不愿意将沈槐衣蒙在鼓里。
可若是槐衣真的知道了,后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砚台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一个最大的失误,不过槐衣懂事,说不定不会太怪罪父亲。”沈蓦说道,刚想再开口时就敏锐的听见书房木门的咯吱声。
有人进来了。
沈家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收好了各自脸上的重重心事,一齐望着门口的方向。
月光乍泄,有人蹁跹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