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徽城意料,沈槐衣仍旧不为所动。
“还不是因为我姐姐蠢,更何况你大概算准了我姐姐如果认出霍轻眉绝对不会将你们供出来,毕竟霍轻眉的身上也曾有过一件于将军府特别重要的东西,是不是?”沈槐衣眸色忽明忽暗,看不清现在脸上的表情,语气里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让徽城一时间心中有了些忌讳。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如此难以糊弄。
他面色不改,低声说道:“二小姐已经知道了吗?”
“该知道我大概清楚了,不该知道的……”沈槐衣顿了顿,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不该知道的她都问过苔芗了,这么多天的时间足够阑珊坊传消息过来。
周氏真以为她在坐以待毙呢,怎么可能。
不过沈槐衣还是没有想到,徽城的过去那么丰富多彩。
“既然二小姐知道了,又何需在来找我。”徽城语气冷了下来,只是很快便恢复如初,“我这地窖不如您的阁楼舒坦吧,来我这里不觉得脏吗?”
当初周氏害怕徽城的存在被沈施翼发现,于是给他整理了一个破败小院落的地窖,在这个狭隘阴暗的小地方,徽城独自孤寂的度过了整整四年。
明明是周氏的一时兴起,最后却要他做放弃所有。
想到这里沈槐衣眼神变了变,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些,轻声说道:“有些事情我还想亲耳听你说,徽城公子,你从前可是名满昭城的戏社残月的顶梁柱,如今这般憋屈的生活,你会甘心吗?”
从前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捻指唱过风花雪月岁月更迭,眸中星河绚烂,一瞥一笑间皆是对世间的热爱。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因为他的一场戏,亲手粉碎了他的梦想,折断他的双手,让他再也无法在戏台上如鱼得水的表演。
“不过说来周氏还是很在乎你,若她狠心些,直接费了你的嗓子,让你再也无法开口说话,这才算毁了你吧。”见徽城眼中淡淡的抗拒,沈槐衣缓声说道,语气波澜不惊,就仿佛只是在感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