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温声细语的回答了,这让沈槐衣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怨言?自然有的。”徽城闻言笑了笑,只是多了些苦涩,他低着头回答:“我也想逃,我也怨恨,只是凭我当时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她,尝试逃跑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被她悄无声息的抓了回来。”
迷途的少年也曾害怕过,可他却无法真正的逃离,因为那个女人仗着自己丈夫不在昭城便为所欲为,自私的想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徽城说着想给沈槐衣倒茶,手上动作虽然娴熟的如同行云流水,不过沈槐衣眼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她愣了愣,“你的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托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递到了沈槐衣的面前。
她接了过去,动作有些慌乱。
因为哪怕努力尝试了千遍万遍,沈槐衣还是一眼看出来徽城的手握着茶杯时不自然的扭曲。
那分明是一双被折断再粗鲁接上的手,是谁做的不言而喻,可徽城是个戏子,这么做……无异于要断了他的后路。
可徽城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轻声解释说:“我有一次差一点点就可以跑出将军府了,不过还是被抓了回来,她很生气,盛怒之下便让人折了我的手。”
见沈槐衣满眼可惜徽城又笑了,“这也不碍事,端茶倒水之类的小事做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唱戏的话有些困难,虽然在这府中也没有戏台子……”
“徽城,你想离开这里吗?”沈槐衣猛的抬眼,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问道。
“二小姐?”徽城没有反应过来。
沈槐衣原本的计划只是打听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好,周氏想养面首养便是,总之是同她无关的。
可是徽城……
罢了,反正他好像同霍轻眉关系不一般,就当是给他们的一点诚意了。
“你若是真的想离开,我便帮你。”沈槐衣说道,想到周氏又是一皱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上次霍轻眉想带你走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