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反问她,“那苔芗你会走吗?”
“奴婢可是让小姐花了五十两银子从街上的穷苦人家堆里买回来的,奴婢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平日里可没少挨饿,说不定二姨娘多给些钱我就跟着去了呢。”苔芗说道,她在随沈槐衣进将军府前本是阑珊坊的女眼线,后来为了掩藏身份才造假了一个要被卖进花楼换钱的可怜女孩形象,没想到被周氏查出啦了。
沈槐衣倒不怎么担心,周氏如今元气大伤也不可能搞什么大动作,她一顿,低声说道:“苔欢是不是在柴房关着?”
“是。”
“那我们过去看看。”沈槐衣道,站起身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苔芗的肩膀,沉着眼神说:“苔芗可要好生伺候你小姐我啊,否则你也看见苔玉苔欢的下场了吧?”
早就习惯小姑娘这般的苔芗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说:“奴婢知道了。”
“那便去柴房吧,周氏除了准备用银子砸死你外有没有打骂你?”沈槐衣一边走着一边回眸问道。
苔芗乖巧应声:“不曾。”
“哦,可能是她不屑吧。”
“……小姐。”
柴房。
空间不算大的小屋子堆了大半木材,地上落满细碎的木头,甚至将地也砸的坑坑洼洼。苔欢缩在一个稍微干净些的角落里,干净的衣服已经成了肮脏的破布,褴褛的挂在身上。
她闭着眼睛想睡觉,身子却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又想起来被关进柴房的那一天,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解释,几个魁梧大汉还是将她强行拖到了柴房里,她想逃,想去告诉那些官员,金凤头面不是她偷的,她也不是和宫中娘娘接头的人,她只是一个替人背了锅的小婢女,杀了她一点用都没有!
但没人听她解释。
她看见了周氏,站在人群后面勾唇笑的阴冷。她曾经拼了命讨好的姨娘,最后说让她死就真的要让她死。
咯吱,柴房粗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随着脚步踏在地上细微声,碾碎了破木前行,沈槐衣停在了苔欢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