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檀香缭绕,沈施翼他们进去时正好看到皇帝在批阅奏折。
“为了你小女儿的事情而来?”皇帝一边快速浏览着书笺上的文字,一边用狼毫笔勾勾点点,头也不抬的问道。
沈施翼和沈蓦皆是抱拳行了一礼,这才打直了背站好,沉声说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应该也能明白末将想做什么。”
皇帝轻轻笑了笑,眼中波澜不惊:“你女儿是不是无罪朕又怎么确定,沈将军应该明白,那出现在你们将军府里的金凤头面,可是开国皇后留下的,于我们整个秦楚而言意义非凡,朕不可能就那么徇私。”
意思就是说他不愿意让沈槐衣从牢狱里出来。
沈蓦上前一步,低着头恭声说道:“可是皇上向来明辨是非,任由锦衣卫的人但听一个婢女的话就降罪我小妹,是不是不太严谨了,皇上在我们秦楚百姓心中可是爱民护民的明君,我小妹难道就不算秦楚的百姓了吗?”
常令松幼年的时候曾亲眼见证过先皇的昏庸无能,让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于是发过誓,一定要好好对待秦楚的百姓,这是他的原则,同样也是他的软肋。
果真,皇帝闻言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轻声笑了笑,“朕也吩咐过底下的人让他们先不要对沈二小姐动刑,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不得不委屈二小姐先在地牢里呆上些时辰,当然了,如果二位能够指拿真正的凶手,二小姐不就可以从地牢里出来了吗?”
皇帝始终气定神闲,仿佛对此事一点都不关心,但沈施翼已经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是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证明不是沈槐衣做的。
二者可是天差地别。
“皇上的意思是,没得商量了吗?”沈施翼也笑,眼底却一片森凉,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之态,“末将不知道皇上是多看得起我们沈家,居然给我拿刚刚及笄的小女儿安上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
乐怡宫,薄雪混浊。
淑妃斜靠在金兰软榻上,敛眸看着自己绯红的指间,面上是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