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定是周氏的手笔。
“父亲。”见沈施翼进来沈绥躬身行礼,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沈施翼应了声,一挥袖坐在上座,脸色阴沉的吓人。沈蓦紧随其后,情绪也不算多么好。
“九王爷昨夜告诉我他让锦衣卫的统领帮忙照料了一下槐衣,想必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槐衣不会受刑。”沈蓦开口打破了宁静,“只是小妹到底还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不知道……”
会不会在牢狱里受欺负。
此言一出,沈施翼便觉得本就不平静的心一阵钝痛,他有些不耐的催促着身边的小厮:“你再去玉清小筑叫二姨娘,让她赶紧过来!”
沈蓦抬眼看着上面面容疲倦的父亲,低声说道:“九王爷说,这件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小妹一个清白。”
昨天夜里在邱阴山收到常溟手信的时候,沈蓦方一打开便看见了这个消息。常溟平日里冷静又自傲,可昨夜送来的信里笔墨已经力透纸背,晕染开突兀的墨花。
然后又想起来沈槐衣险些失去清白的那天,常溟一个七尺男儿眼中赤裸裸的泪水。
他有些头疼。
沈施翼对常溟的援助并不表态,虽然他早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一群人的自导自演罢了,这种事情近些年来多的是,未曾想这一次居然牵扯到了他的孩子。
那就不能忍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前去叫人的小厮才踉跄着跑了进来,声音微微颤抖:“将军,二姨娘说她身子不适,正在休养不方便过来。”
“混账!”
沈施翼面上的平静再也绷不住了,怒声骂道,眼睛瞪的浑圆,隐约可见里面细微的血丝,他用力将手背在背后,在不大的前厅里快速踱步,背影都透着无法言喻的怒火。
“二姨娘未免太过嚣张了些,”沈绥也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冷笑着开口:“方才趁着大家没在府中将小妹算计进了牢狱,这下便怕了!”
沈蓦倒是还有些理智,让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厮下去,沉思了片刻后道:“父亲,没有办法了。”
周氏这边肯定行不通,一时半会儿沈家人也不能动她。如此一来,想让沈槐衣快些从牢狱里出来,便只有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