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现世选修过心理学,耳濡目染下也有了点做医生的自觉,她下意识放低了声调,尽量使自己的娇弱可欺人设不崩盘:“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便不去打扰姐姐们了。”
常遇虽然只是个体弱多病的王爷,但沈槐衣始终不曾放下在这个世界里对任何人的警惕,怯生生的回答完后便半垂着眸子不再说话,小手搅着素白手帕,眼中波光流转。
一旁下棋的常溟无意间看见这一幕,捏在指间的黑棋半天没有落下,眼底一片晦涩。沈蓦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落子,眉头皱了皱,低声问道:
“王爷怎么了?”
常溟下棋和他行军打仗一般,动作迅速而凶猛,不经意间便切断了你所有退路,除了沈蓦,鲜少有人能和他坚持下一柱香的时候。
败北的太快了,心头空落落的挫败感也来的很快。
常溟少有犹豫的时刻。
听见沈蓦的询问声他才回了神,而后微微摇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无事。”
手上的棋子落下,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原本白子占了大半江山的优势瞬间被打破,一颗黑棋暗搓搓的停在角落,却正好断绝了白旗试图进攻的路线。
“我输了,”沈蓦丢下棋子,仰头大大方方的承认:“王爷这棋下的是越发好了,定是偷偷摸摸寻了棋圣较量了吧?”
常溟只是摇头,他怎么会去寻棋圣。还不是年少同母亲在那座荒凉大院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教他的。
男子目光浅薄,穿过院子里的人群径直看向那个笑容娇软的姑娘。
“六王爷来将军府是为了我父亲的一味药材?”沈槐衣眼睛恰到好处的弯了弯,面上全是单纯。
常遇微微颔首,倒是没有掩饰,说道:“我这病实在有些棘手,需要上好的药材养着。上午在父皇送完武神图之后恰好碰到了沈将军,将军告诉我这里有一味珍药,我便厚着脸皮过来取了。”
说着,像是不好意思般,他垂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