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芗眼睛被厚厚的刘海挡着,面色老实敦厚,闻言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小姐不曾说过,不过偶然间问过一次,说为什么苔玉姐姐这两天都不见了。”
她余光里看见小丫鬟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然后苔芗在苔玉满脸绝望的时候再一次开口说道:“不过小姐都只是在抱怨为何苔玉姐姐不来侍奉她,小姐习惯了苔玉姐姐梳的发鬓,这两天还在埋怨我的手艺比苔玉姐姐差一大截呢。”
果然,此话一出苔玉的脸色舒缓了些,但还是紧追着问道:“那……小姐不曾问我在她及笄这天去哪里了?”
苔芗神色有些奇怪的扫了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一眼,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曾,小姐说她及笄那天您被一个人叫去了前厅帮忙,还以为是二姨娘又想你了,所以一直不让你回来呢。”
苔芗满脸认真,眼睛里亮堂堂的,倒不像是在撒谎。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苔玉低声重复了两句,感觉这些天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头都落了下来,只感觉周身全是紧张过后的疲倦,她吐出一口浊气,一抬眼就看见苔芗还在看着自己,立马收起了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起身轻咳了一声说:
“如此,我现在就去找小姐为她梳头,苔芗,你去大厨房拿点新鲜的果子来,我等会儿给小姐煮淡粥,这些天一直在喝药只怕小姐也腻了。”
虽然不知道沈槐衣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周氏给她的死命令就是必须留在沈槐衣身边,用什么办法都好。
所以……
就当沈槐衣没有怀疑过她吧。
毕竟她也只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苔芗乖巧的低着头站着,耳畔传来苔玉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她眼中平静就像不曾听见,心里却微微的啧了一声。
看来小姐猜的没错,苔玉果然费尽心机都只想留在小姐身边,只可惜脑子不太好,随口一诓她就信了。
“好了,我要去服侍小姐了,你先去大厨房吧。”确立自己无忧之后苔玉明显都硬气了些,像平日里那样趾高气扬的指使苔芗:“若是去晚了取不到新鲜的冬果我可要同小姐说的!”
苔芗应了声,姿态谦卑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