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以切磋为目的的角斗不分胜负,但就算是不明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沈家兄妹下了看台,朝着两个人走过去。方才站的远沈槐衣还没有注意到,此刻走近了才发现不一样。
方时奕身上的劲装上布满了细碎的缺口,就好像被锋利的匕首划了一刀一样,连着衣装下的皮肉都渗透出了丝丝血迹,整个人仿佛从泥坑里爬出来一样,脸上灰蒙蒙的。那些小血丝看着伤势极轻,但遍布全身的话……
委实狼狈又可怜了些。
可能是输了角斗心情不好,小变态眼睛都红了,看着就越发委屈。
反观常溟,衣衫穿戴整齐,神色平淡,足间灰尘都不曾粘上一粒,干净的不像才从那场子上下来的人。
沈槐衣有些惊异,站在一旁没能说出话来。但是沈绥,笑容满面的道:
“方少爷武功果然高强,可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不过既然角斗结束了,方少爷还是虽家丁去将衣服换回来吧。”
二哥是个会做人的,一面缓解了方时奕输了角斗的尴尬,一面为他找了个合理的台阶。沈槐衣心里想着抬眸看了一眼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微微抿唇,沈绥这样的人最适合的怕是需要八面玲珑的官场了。
“和王爷打这一场真是受益良多,在下就先离开了,王爷,下回我们再比试比试。”方时奕沉着脸,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这句话,眼神阴恻恻的看着那个几乎挡住夕阳余晖的男人。
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下一回,我一定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常溟没有接话,只是突然说道:“被树叶打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什么?”方时奕没听明白,眼神有些错愣:“你在说什么废话,这当然不好受了……”
“下次就注意些,并非每个人都如你这般皮糙肉厚。”常溟声音平淡,动作慢腾腾的把手上的绷带取下交给行风,神色太过事不关己,就好像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