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去关心沈施翼他身体的。
沈槐衣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顿时觉得脚下的步子都踩的更轻快了些。
转了几个弯,走过好几个回廊,沈槐衣终于看到将军府里沈老爹的书房。
书房前挂了一副字,是对接整齐的小楷,落笔的名字很熟悉:织鹤。
柔软缥缈,就好像能看到写下这两个字时那个主人眉眼撒下的温柔。
是沈槐衣的母亲吧,她记得那位温柔的女子就叫织鹤。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离世的太早,留下两个女儿在周氏的魔爪下艰难求生。
可是沈知星却一点都不怨恨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配得上众人口中的温柔?
可能是原主残存的记忆干扰,对着一副已经有了些许褪色的字沈槐衣居然红了眼眶。
“娘亲?”她记得这边的人是这么喊的,辗转唇舌间回荡的两个字,囊括了世间所有的包容与柔和,读起来的时候仿佛所有情绪都汇集到了胸口,撞的她生疼。
方时奕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打扮的精致温婉的小姑娘盯着门上的对联出神,绛紫的衣衫被风轻轻托起,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风吹跑一般。
哀切,娇软的无法忽视,就像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布老虎,这是方时奕对沈槐衣的第一印象。
“小丫头,你在看什么?”少年声音里故作老成,尾音却柔软的微微颤抖。
沈槐衣惊了惊,被这声音扯回神游的思绪,转身就发现自家爹爹的书房门口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年龄不大的少年,额间带着姜黄抹额,袍子上有隐约浮现的幼蟒,颜色是柔软的黄,脚上也踩着同色短靴。腰佩白玉,脑后的碎发编成马尾,随着小少年的动作一颤一颤,明明是可爱到让沈槐衣少女心炸裂的长相,偏偏故作老成的板着一张脸,眉眼里的稚气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