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静的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时间一到，朝志成和冯秀玲，杨大鹏一行人被带到被告席上。
此时的朝志成，比林雨暮在江城见到他的时候，又苍老了几分，头发花白，后背也驼的厉害，从前那双不显山露水的眼眸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如同失了魂一般，没有一丝鲜活之气。
至于冯秀玲，此时战战兢兢，身体抖得厉害，林雨暮甚至能听到她牙关哆嗦发出的声音。
当年那个得意洋洋站在林家老宅走廊下，看林雨暮被朝志成鞭打的女人，遥远的恍惚是前世恩怨里的人。
如今的冯秀玲和朝志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法院指派的法律援助替他们辩护。
而检方却是大名鼎鼎的“不败将军”，整个案子的审理过程没有任何的意外。
当法官一槌定音，宣判三人皆是死刑时，冯秀玲当场昏了过去。
杨大鹏到底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倒是没有过多情绪的波动。
朝志成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再多的心里准备也比不上死亡带来的恐惧。
朝志成佝偻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双腿更是抖得厉害。
离开前，他抬起苍老又空洞的眼眸看了一眼林雨暮和林清川。
那双眸子里，似乎含着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这是林雨暮第二次坐在法院的观众席上，听法官宣判审判结果。
当初朝书简也曾在离开前，神色复杂的看过林雨暮一眼。
林雨暮跟林清川走出法院，寒冬的冷风夹着风雪刮在林雨暮的脸上，她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这一刻，林雨暮只觉得心头一松，就像是压在她心里的噩梦被人抽走一般，她的整个人生，从黑暗走进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