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满目担忧的男人。
踩着油门的脚不自觉的又用了几分力，车子如脱了僵的野马，划开浓浓的夜色，驶入河县医院。
别夜勋不等司机开门，他抱着朝雨暮，打开车门，迈开长腿，跨入寂静无声的医院。
司机跟在迟夜勋身后，对着空旷的医院大声喊，“医生呢，死哪里去了，快出来。”
值班室里的医生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揉着惺忪的眼，不悦的来到医院大厅。
司机一把抓起医生的领口，“快救人。”
医生瞥了一眼迟夜勋怀里面色惨白，左肩血流不止的女孩，原本还处在天外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快来人，枪伤患者，准备手术。”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医生护士急急忙忙的推着手术床来到迟夜勋身边。
迟夜勋小心翼翼放下怀中的人，手术车在一众人的推动下，进入了手术室。
迟夜勋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靠着墙角，从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令能他冷静下来的烟。
“有烟吗？”
司机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过去，“烟不是很好……”
略带愧疚的语气，迟夜勋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和火机。
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右手拇指滑动火机的滑轮。
此时的迟夜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轻轻颤抖的右手，根本打不开火机。
司机接过迟夜勋右手上的火机，转动滑轮，火苗升起，迟夜勋低下头，对着火苗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