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对,鹃儿怔了怔,然后竟径直地走了过来。
鹃儿不住地打量着阿镜,迟疑着问道:“你、你是……”
阿镜见她脸色对疑惑,但仿佛已经认出了自己,便咳嗽了声说:“我是赶路的,才出城,姑娘一行也是?”
阿镜故意把声音放低,免得露出女孩子的娇柔来。
鹃儿听见这声音,又看她的脸色,仍是疑疑惑惑地说道:“是啊,我们也是刚出城的,你……你是一个人?要去哪里?”
阿镜道:“我想……去江陵看看。”
“江陵?我们正也要去呢!”鹃儿满面惊喜。
阿镜却目瞪口呆。
这会儿帝江向着阿镜的方向,仍是在哼唧挣扎,引得许多路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鹃儿回头道:“这家伙平日里倒是安静,今儿不知是怎么了,难道是贪恋这皇都的繁华,所以不肯走开么?”
阿镜想到那夜帝江在自己箫曲中陶醉起舞,心里也觉着好笑,便走前几步仔细打量。
戏班班头、也就是鹃儿的父亲在百般地安抚帝江无效,但在阿镜走过来的时候,帝江却突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四只小翅膀向着阿镜翩翩舞动。
鹃儿跟班头都十分意外,他们驯养帝江很久了,帝江这种动作,就像是狗儿摇动尾巴一样,是向着人示好的意思,但帝江这种妖兽,虽然看着憨喜,实际上是颇为高傲的,只会在舞乐之中才会欣喜失态,就算班头跟鹃儿等养了它这么久,帝江也极少做出这种近乎讨好谄媚的动作。
班头回头看了阿镜一眼,他们这些戏班子里的人平日里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阿镜的打扮虽然可以瞒得过世人,但却瞒不过他们这些眼睛毒辣的老江湖,当即看出阿镜是乔装改扮过。
只是那夜班头并没有跟阿镜照面过,所以不似鹃儿一样,鹃儿隐约能认出她是谁,只是不敢确信。
鹃儿见帝江挥动翅膀,便笑道:“稀奇的很,帝江竟然喜欢你。”
阿镜望着那胖红的帝江,也是啼笑皆非。
这会儿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人多眼杂,阿镜正欲告辞,鹃儿突然说道:“你是一个人去江陵,何不跟我们一块儿同行,大家还可以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