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夜满面不能置信。
他瞪着阿镜,心头怒气滚滚,几乎失去理智。
不错,在得到天机鼎后,他的确狂喜。
自从得到鬼骨扇,又探知了天机鼎在方圭山,他一直在找寻上山得宝的机会。
如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如愿以偿了。
按照他的脾气,好不容易得到至宝,当立刻用起来才是。
但一连数日,他望着眼前的天机鼎,始终提不起劲。
最初的那份狂喜仿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而迅速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跟懊悔。
似乎只要看见鼎,就立刻想起那天阿镜的脸,她带着失望神情的脸。
当他终于按捺下那种异样情绪,开始想好好利用宝鼎开始修炼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鼎上给北冥君加了独门禁制。
其实,只要用心加耗费点时间,要解开这种禁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这一道禁制,却好像立刻给了他一个充足的借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鼎扔回丹凤国师可恶的脸上,然后……
发现自己不能利用天机鼎来修炼,他非但一点儿失望都没有,心里反而有种奇异的喜悦。
所以一路上急急地追了过来,幸而北冥君在玉华洲耽误了几天,沈遥夜又有蛊雕跟狸讙助力,不然的话,恐怕一直要追到皇都里去了。
但是,要怎么把他这种复杂的心意告诉阿镜?
他一再地让她失望,从方圭山上毫不留情让她挡剑,到这一次……
何况他也从没有对别人耐心解释的习惯。
“好!”沈遥夜跺脚,厉声叫道:“你说的对极了,我就是要拿你换东西,我……”他想了想,口不择言地说:“我就是想让丹凤国师把天机鼎上的禁制解开,怎么样?”
大概是觉着这句还不够狠,他看一眼阿镜,又咬牙哼道:“他要是不肯,我就……把你喂给蛊雕,让它吃了你!”
供台上,蛊雕吃惊地看了主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