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之后,灵气体力均已殆尽,盘坐休憩一番,起身向前,过了大殿,穿过拱桥,进入那庄园最深处的大屋之中,里头房间众多,却不来窗子,不安装门板,门洞前只用一条条纱帘相阻断,这些纱帘有长有短,色彩斑斓,被房内烛火一映,光怪陆离,似真似幻。两人穿行期间,昏暗幽谧,寂寥无声。
“这里……有点奇怪。”沈墨砚不安地说,手中的龙吟剑默默攥紧。
郭裕飞一面游目四顾,一面说:“一切当心。”
说着从从一个房间内走出,镖瞧见眼前有一道极为宽大的半圆形宫门,门前掩着曳地淡紫色的纱帐,郭沈二人打起精神,掀开纱帐,并肩走入。
里头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大殿,里头空荡,安静,两人对面的墙体正中处嵌着一块细长的琉璃石头,自上而下,颜色渐渐变化,由赤到橙,由橙到黄,由黄到绿,淡淡的阳光穿透琉璃石头,染上了七彩颜色洒在宫殿上。
琉璃石下,是个梯形高台,一面紧贴墙壁,另三面铺出石阶,这石阶极为密集,每一阶只有三五寸高。高台上,悬着一根根由顶部垂下的丝线,已约排布成一个方阵,线与线间均相隔一步长短,虽然无风,却在轻轻摇动。
郭裕飞越临近高台,越能感受到空气中仍残留着的灵气扰动,非常微末,但却异常真切,且还在逐渐变淡。显然刚刚这里有人结印施法,有余调动的灵气庞大,才导致这扰动延续不断。
“墨砚,小心了,这肯定是个强敌。”
“我知道,你也当心。”
两人相互嘱咐,郭裕飞将怀中的巨斧神兵俑又拿了出来,催化之后,护在自己身旁,充当战力。
忽然,大殿一扇侧门被推开,并不是太响的“吱呀”声在机寂静的大殿上十分刺耳,脚步声起,一个身穿白袍须发蓬乱的人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赤着脚,身上的白袍满布污渍,面料泛黄,不知穿了多久了。一手拿着厚厚的图纸,另一只手上是削尖炭笔,神色甚为凝重。
他低着头,径直往高台上走去,直到石阶快要踏完,他猛地一侧头,才瞧见了郭裕飞跟沈墨砚,以及巨斧陶俑。
“你们是谁?”那人诧异地问。
郭裕飞见他虽胡须密布,盖去半张脸,直拖到胸口,但听声音他年纪并不是很大。
拱手一揖:“敢问可是刘斐彦刘先生。”
蓬发男子一怔,说道:“是了,你是刚刚在庄门前叫门的。”
“是。”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刘斐彦说着踏完最后几阶台阶,登上了高台,在一根根丝线中穿行,柔软的丝线搭在他身上,拂过肩膀,继而在空中摇摆,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