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裕飞自然应允,次日一早,他便携三位夫人、麻长老及若干随从一同出发,往绛珠岛去了。
从湖州去绛珠岛自然走水路,众人乘一座双层木船沿大河而行,由湖州至濒州,经入海口驰入大海。
大船行进中,麻长老立在船头,任海风拂面,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碧蓝蓝一片,心中颇为感慨。
半年之前,他们就是沿着这一条路线逃离绛珠岛,那时候他是扰乱者,前途未卜,生死难测。
而如今,他又成了大宗长老。且郭夫人远走在外,齐长老已入黄土,黄长老不足为惧,郭裕飞不过是台前傀儡。
他便是湖州宗的实际掌控者,今日重返故里,还是那慕容裕淮的座上嘉宾,这也可算得上是人生得意之时了吧。
思及至此,他不由得面露笑容,心潮澎湃,意气风发。仿佛天地之间,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不过尔尔,当世人杰或只有诸葛风云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大船船帆鼓足劲风,船只在海中劈波斩浪,行了大半日,郭裕飞在船楼顶上,凭栏远望,瞧见西方出现一个小点。小点越来越大,成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球。
见那小球越来越大,渐渐的便能看出是个岛屿,岛屿中部是座大山,山体扁圆如球,上面长满红叶树木。
那岛屿正是绛珠岛,而“绛珠”二字也是由岛形貌而来。
再过一阵,大船靠岸,岛上迎宾的是葛长老,并非慕容裕淮。这倒不是慕容裕淮轻视湖州宗,而是因为武宗大会开赛在即,近几日,来自东界各地的宗派人士络绎到来,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宗主亲至。
慕容裕淮也不是铁人,自然不能没日没夜地站在岛上渡口相迎,而是他和岛上几个的要人轮番值守。
郭裕飞率众在舷梯上往下走时,多少有些忐忑,毕竟当初跟葛长老在英雄楼谈判三日,挣得面红耳赤,分别时也没有笑脸,也不知道如今见面又会如何。
葛长老待郭裕飞一行来到跟前,忙上去拱手施礼,既称不上冷漠,也算不上热情,该有礼数一点不缺,该说的话一句不少。
过了阵,又有一艘船靠岸,葛长老就去照应那一船客人了。郭裕飞一行则由岛中弟子,引着往宾馆去了。
这弟子或是岛上新收,麻长老和燕若绢都不认识,他也似乎不知道湖州宗与绛珠岛的关系。一路上不住地向郭裕飞一行介绍岛上的名胜古迹。
郭裕飞是听得津津有味,但随行中人少的也在这岛上过了十余年,哪一处都腻歪了,自然不觉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