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窗坐至天明,体内气机流转三十六周天,神满意足,两处皮肉伤经人包扎后只隐隐有些不适。
这是竹楼的二层,楼梯处传来动静。
一个黑须白发的精瘦“老头”慢悠悠的上楼来,看到醒来的杨朝宗,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旋即平静道:“既然醒了就不用待在老夫这里。”
杨朝宗躬身行礼,“小子杨朝宗,拜谢先生救命之恩。”
“老头”打量他,嘴角一扯道:“你不用谢我,老夫并没有本事救你,要谢跟姓唐的那小子说去!”
杨朝宗一愣,“姓唐的?先生怎么称呼?”
“胡神医!胡神医?”楼外传来两声叫唤,声音不大,足以让杨朝宗听清楚。
“姓唐的小子来了!”
唐弃疾!
杨朝宗有些不敢相信,竟真的是唐弃疾!
唐弃疾看到杨朝宗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愣了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你诚心要害老子背信弃义是吧?你个死相公!”
他突然觉得卫朝宗假死里翻生,自己再死啊死的不太吉利,而且胡神医一听他喊相公,一脸难以置信的嫌弃。
杨朝宗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确是姓唐的没错。昊阳内教坊一别一年多了,只听说他从伊水跳水逃走了,哪知今日竟在这里相遇,两人算是相遇于微时,落难的交情更显珍贵。
杨朝宗脸上挂着笑,看着唐弃疾有些发窘。
胡神医先开口了,“老夫不碍你们眼,姓唐的,看不出来啊?”
唐弃疾忙道:“碍啥眼?啥看不出来?神医你怕是有些误会了,我可不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