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骑入镇,沿着麻石路一路巡视。
刚来的时候镇上还有些人气,现在只有为数不多的外地行商和本地商户在做生意,赶在旺市尾子前再赚他一笔。街上成了孩子们的天地,成群结队的追逐嬉闹。
就连路边的树木叶子都已经泛黄,等到入冬,北风呼啸,麻石镇旺市就彻底打烊。
今早起来后,杨朝宗觉浑身撕裂般疼痛,差不多酉正他和老刀把子才偷摸回戍堡。
刚躺下,还没睡死,就听到起床的号令。
直到这时,穿着厚重的盔甲,身体仍感觉快要散架,疼得杨朝宗不时咧嘴。奇怪的是几乎一夜没睡,偏偏精神好得很。
老刀把子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高手,有多高他不知道。昨晚从东南角出戍堡时,老刀把子拎起他往下一扔,四丈高的石丘,他还没来得及吓死,就发现自己轻飘飘像一片羽毛般站在平地上。
然后老刀把子又像变戏法般在一角的矮林中牵出两匹骏马,两人趁着夜色往南一路疾驰。
今天是曹破败殷槐两伍当值,两人并骑前行,看着一天天萧条冷清的镇子。殷槐笑骂道:“虽说在凉州时也无聊,但还是好过在这鸟地方,他娘的,闲得老子蛋疼。”
曹破败目不斜视,呲牙道:“你可以把你闲得生疼的蛋借给柳下春玩玩,我看那老小子也憋的慌。”
殷槐斜眼看了眼柳下春,啐道:“老子就是不收钱,送给他玩你看他敢?”
柳下春哪想到两人突然拿自己打趣,赔笑道:“什长就别恶心我了,那么糙的蛋又腥又丑,我还不如玩儿自己的。”
曹破败咧嘴直乐。
殷槐扭头道:“老子糙蛋,行,待会儿回去了让我玩玩你不糙的蛋,老子一定好好玩。”
柳下春看着几个手里拿着纸鸢跑向骑队的孩子,笑道:“伍长不收钱,老柳可不能让你白玩,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十骑正好经过一个路口,那几个放纸鸢的孩子嬉闹着从骑队穿过,身后又跟出几个布衣妇人,口中喊着:“慢点跑,当心马!”
曹破败眯起眼睛,突然一声如惊雷般的暴喝:“小心刺客!”
话音刚落,已挤入骑队的三名妇人惊鸿般暴起,每人手上多了一炳泛着森寒光芒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