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羞雪被他的反应惊到,睁大眼睛道:“好死不如赖活,谁还不想活得舒坦些?柳轻别在伎司六年了,祸害了无数人,可他有太子撑腰,没有谁会为了伎司奴婢去得罪太子。”
“柳轻别伎司提点,不过是从六品,太子哪会把他放在眼里?”
鱼羞雪撇了撇嘴,“太子是不会把他放眼里,可他终归太子一系的人,太子身边有人看着他。”
卫朝宗想起白天庄悦容和窦起焚不痛不痒的敲打,顿时有些泄气。
让他提不起精神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重生之旅太窝囊,跟想象中落差太大。比前世还不如,哪是翻身做主人,这是翻身为奴,貌似还看不到尽头。
“我走了。”
接下来数日,卫朝宗以龟速写红楼遗梦,同时脑子里想着怎样才能在内教坊改变目前极为被动的局面。前世的经验、红楼的灵感告诉他,无论身处何世何地,钱和权永远是立身之本。有合理的理由找宁王要钱问题不大,可钱现在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这身份太尴尬了!
权势呢?更是遥不可及,一个从六品的伎司提点都能捏死他,太特马没有安全感了。
宁王交代的事毫无头绪,除了柳轻别还有谁是太子的人?
卫朝宗脑中灵光一闪!他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接下来几日,卫朝宗稍稍加快了红楼遗梦的进度,并将已经完成的部分一字不落的交给柳轻别。
创作之余,没事就往宜春楼跑,先跟各楼姑娘们混个脸熟。
碍于司奴身份,有本事赚钱的对卫朝宗不大搭理,倒是阁楼丫鬟们对这个生得挺俊就是脸上有道疤的知客颇为亲近。
世态如此,世故如此,卫朝宗也没有太大失败感,反正有的时间,来日方长。
这一日正午时分,卫朝宗在内教坊从未见到过的太常寺协律郎符参商带着几个公差直闯伎司。
内教坊隶属于太常寺,但教坊具体事宜由协律郎统管,可说是内教坊的顶头上司。
符参商脸色铁青,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