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莫慌,我们帮你一起捡。”倪晋一边下马一边安慰道。
“对,这信只是散了,又不是没了。捡起来重新放回袋子里就是。”邵玉平看着其中一份被马蹄猜得全是黑印的信,也跟着安慰道。
信使站在原地欲哭无泪,只恨不得锤自己的脑袋,道:“这群人、这群人实在可恶、可恶!我以为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点干粮,结果、结果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我的东西来的……哎,我就不应该同情那群小孩,这些什劳子的灾民,哎……”
“……”灾民越多,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倪晋默了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信在就好,信在就好。”邵大人也跟着道。
信使也只能叹气,谢过倪、邵二人,俯身开始捡信。
这官道上散落的信笺少说也有几百份,重新整理编排又得花上好些功夫。那邵大人俯身捡了一阵,忽地看到一封信笺上的字微微一愣,随后拿起来前后翻了翻道,奇道:“对了信使兄弟,你这些信是哪里寄出来的?”
“我是尚州通往京城的信使,这些信都是从尚州东部开始一路收过来的。”那信使还在整理信笺,闻言一愣,问道:“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尚州东部?我看到有人要寄信给京城的恭大人,所以才来问问。”邵大人脸上露出些古怪,扬着手中的信问道:“这寄信的云衢又是谁?嘶——我不记得哪里见过他呀……”
一听到“云衢”,信使的脸上出现明悟,笑了声道:“哦,那是嘉阳县的盐官。这封信也是他给我的,说务必要送到京城廷尉大人们的手里。”
邵大人一愣,低头蹙眉。
“怎么了?”倪晋也在整理信笺,见邵大人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这上面的字迹去却觉得有些眼熟。”邵大人将信笺递给倪晋。
倪晋接过信,他本道这世上的字迹本来大同小异,邵玉平可能当廷尉太久养成了怀疑人的习惯,但等到他看到信笺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目光紧紧落在上面的字上。
“这……”他脸色微微一变,又再度看看旁边的邵大人。
邵大人眉毛一挑,低声道:“你也觉得像吧?”
倪晋面色犹豫,但还是点点头。
这封信上的字迹确实很熟悉,很像以前带着他们一起共事过的前少卿大人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