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皆有鼓面,其鼓面中空,装置着一台小巧的打孔机,余下的环面密密麻麻镶嵌着两列各十四枚“表盘”。
每个表盘都有刻度、指针和花蕊般的中柱,矮柱面上还有与各列相对的拔轮,同样是大小两枚,各自叠设。
亚麻色的少女拨动拨轮,鼓面上的无数指针便在嗒嗒声中各顾各地转动,打孔机随着指针的转动呲呲呲地吐出纸条,纸条上是密密麻麻不规则分布的圆孔,似乎含着什么玄奥的意义。
科林斯基看呆了,完全沉浸在机械和齿轮的契合当中,甚至不知道面前的女人们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工作。
奥廖莎轻轻扯了扯科林斯基的衣袖:“哥哥”
科林斯基猛地惊醒:“抱歉,女士”
“我才是那个该说抱歉的人,托米洛维茨先生,因为积攒了不少计算的工作,不得不占用一些不重要的会面时间。”
卡门的声音很诚恳,内容很傲慢,不重要的兄妹又是惶恐又是愤慨,一时间几乎找不出接茬的话题。
幸好科林斯基反应奇快,迅速在兴趣和礼仪中间找到了结合点。
“泽维”
“泽维尔,卡门泽维尔是我的名字。”
“泽维尔女士。”科林斯基抚胸致谢,“请问桌子上的机械是?”
“它么?”卡门用指甲点了点光可鉴人的铜面,“它的名字叫盘型计算器,是神圣罗马数学家乔尼海因里希穆勒参考莱布尼斯步进计算器所设计的新型计算机械,可以进行最高14位的四则运算,支持多进位制换算和对数预存,在天文学和星相研究中风评极佳,是当今最可靠也最先进的机械计算器。”
科林斯基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不由瞠目结舌:“您您在研究星相?”
卡门笑着摇头:“一切与数有关的都可以用于商业。”
她说:“在审计、结算和预算的时候,机械与人力比对可以有效降低工作的误差,而且操作机械可以随时中断工作状态,在像今晚这样的碎片时间尤其适用。”
“把机械力运用到会计工作当中”卡门的话像是在科林斯基面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您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