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在一片乱相的欢送下堂堂而走,很快就从港湾驶入开阔的海域。
警戒级别从一级直降回三级,在命令宣布的一瞬间,连自以为胆魄过人的卓戈卡奥都感到腿脚一阵阵发软。
这让他感到羞愧难当,尤其是看到如平常般游荡在甲板,时不时踢打嘲笑水手的莱夫,那种羞愧的感觉愈盛,愈发地难以扼制。
甲板如此正常!
明明在敌意的刀尖上连跳了三小时的舞蹈,明明随时都有被强敌包围的风险,可是瓦尔基里的老人们却看不出半点异样,连素来喜欢大惊小怪的亚查林都如同往常。
“德赛先生!”他在换班时找到了亚查林,“虽说只有短短三个小时您不紧张么?”
“紧张啊。”亚查林理所当然地笑了笑,“哪怕是世上最虔诚的浪漫囚徒,我们在翻淑女阳台的时候还是会忧心暴露,更担心拉开窗帘,淑女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位男士。”
“被忧心束缚会让我们停滞不前。”他拍了拍卡奥的胳膊,“如果因为太过紧张而弄错助性药物的使用剂量,你会发现,那是比不用更糟糕的事情。”
船上陷入迷茫的远不止卡奥一人,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样子大同小异。
洛林的指挥位在舰艏,所以临战状态下,大副必须在艉楼坐镇。
卡特琳娜的身边只有法芙娜,她抬着头远眺着退入海平线的岸影,轻声问。
“法芙娜,关于船长在启航前说的,你听得懂么?”
法芙娜用圆规在海图上圈出瓦尔基里现在的位置,不明就里抬头。
“舰长说的?”
“关于召集令的内容”
法芙娜这才恍然:“大概听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