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尼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他坐在一堆残破的碎木当中,奋力挣起身,直接半脆着架开盾,把莱夫的剑架偏出去。
勇力丧尽,博尼特弹起来,侧身,冲撞。
攻守瞬间扭转,博尼特势大力沉的肩顶把莱夫顶飞,高高地飞起,轰隆砸在舱穹,又重重砸在地。
莱夫的心脏几乎停住跳动。
他眼一黑,待恢复腥红色的视野,无情者的剑锋已经劈头砍下来。
幸好狂战士从不知恐惧为何物,哪怕是利刃临头,莱夫也能睁大了眼睛翻滚。
博尼特的剑劈在甲板,轰裂,轰陷,轰碎,就像重炮直击,震得整个炮舱地动山摇!
“提尔不会收走对我的偏爱……”
站在自己亲手制造的碎洞边,博尼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半点生气。
“他知道我是对的,为了维京往后的荣光,他知道,你和爵士才是错的……”
……
站在历史的河畔看水花,那些阴差阳错地,在错误的时间去到错误地点的援军往往会被当作指挥官无能的佐证。
可是指挥官真的需要为所有的错承担责任么?
卡特琳娜做了漂亮的接舷设计。
为了防备亚尔薇特和贼鸥、海鹦鹉无法汇合的状况,她把战力强大,人数却少的莱夫小队关在底舱,守株待兔。
为了保证吸引到足够份量的猎物,德里基被水手们展示出来,又当着海盗的面送回底舱,诱惑海盗的精锐下舱劫囚。
这还不是整场接舷设计中最被卡特琳娜寄托希望的。
从主甲板到底舱,海盗们最短也最通畅的路径是经过炮舱,所以卡特琳娜强忍着主甲板捉襟见肘的人力,费尽唇舌地说服弗雷恩舰长把全舰近半的火力,总共92人的操炮队闲置在炮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