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在西方社交中是好用的必备技能,很多时候用一两件趣事开头是结交陌生人的不二法门,哪怕刻薄的幽默从风评上迫害另一个不相干的人,谁也不会因此感到不妥。
但在东方,若是有人跑到不熟悉的乡人面前嚼舌根子,乡人不会觉得有趣,更不会生出结交的心思,只会质疑说话人的品行和诚府,从此敬而远之,两不相近。
由此可见,赵传嗣和刘继祖几乎不可能是带着自己的意愿来的,更可能是某个白人为他们出的蠢主意,比如他们刻意想巴结的某个工头。
王也显然也注意到了。
所以他没有故意卖蠢,而是径直把这两个带话人领到了船厂,以便让对方更准确地感受到,洛林已经接收到了那些人要传达的信息。
鱼咬钩了
洛林微微一笑:“我需要见他们么?”
“当然,不由你来亲自打赏,怎么显出你对这件事的重视呢?”
“唔系传嗣赵,佢系继祖刘,雷雷猴,密你金,来系吐蜜油”
本以为假装自己听不懂中文是一件需要全神贯注去伪装的事,但赵传嗣一开口,洛林就知道这事稳了。
那绕柱三圈的粤语和口音一脉相承的英语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他,洛林只勉强分辨出你好,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
他无奈地求助王也,王也心中暗惊,只觉得自己的船长演技越来越好,那一颦一笑,居然连他都分不出真假。
这赞呐!
王也怒赞一声,开始翻译。
趣事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南区第九社区的珍妮戴雅礼拜堂里有一个奇怪的传教士,混身都藏在宽大的罩衣里,连脸上都戴着面罩。
他的教义讲得并不好,常常是照本宣科的背诵,但是常在传教之余说一些颜色对立的敏感话题,让玛丽戴雅人气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