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床帐飘荡荡的落下,晃荡的轻纱隐约映着床榻里影影绰绰的人影。
晋滁握着酒盏低眸看她,嗓音喑哑道:“可是对着你,我实在做不得正人君子。”
从林苑的角度,看他深邃的面上落了红帐外投来的灯光,半明半暗,犹如半佛半魔。
他沉下的黑眸中翻卷着掠夺的意味,无疑让她看明白了,她始终被他扼住在掌中,没有所谓的选择,也没有半步的退路。
她的人生被人完全辖制,他不会予她丝毫选择的余地。
从前,她还会有些奢念。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了。
晋滁的目光一直未离她的面。他看她眸里有莫名的情绪,等他想要仔细分辨,她已收回了眼,在枕边缓缓偏过了脸。她如羽般的浓密眼睫垂落下,在面颊上打下安静的阴影。
她就那般柔软无害的展现在他面前,不挣扎不反抗,仿佛认了命,放弃了所有挣扎,收了尖锐的细牙利爪,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不知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可他知道她是不情愿的,内心应依旧还是恨着他。
他低眸饮过那杯盏中的合卺酒,而后掐过她下巴,俯身哺喂过去。
内里却愈发狠硬。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视他于无物。
这一夜,龙凤双烛滴落的红蜡,铺满了烛台。
窗外夜正浓,霜色的月华铺满天地,映着堆了屋檐的积雪泛着霜白的光色,愈发显得天地清冷,寒夜萧瑟。
冬夜的寒冷透不进热意升腾的室内。
晋滁低眸望着她,虽知她内心在抗拒着,他从她这里注定得不到回应,可人在他身边,这让他空虚的内心似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总有一日,她会敞开心扉重新接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