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滁的目光忍不住从那繁复公文中,移向了案上的双鱼玉佩上。盯着看了会,他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笔杆猛掷了出去,而后闭眸朝后靠上了椅背,抬手烦躁的按了按额间。
那夜的对话,再一次的在他脑中回荡。
她说望能重新看待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他自是明了她的意思,所谓重新,便意味着他们之间再无过往。
无论是过往的恨也好……情也罢。
一概烟消云散。
过往的一切,统统不作数了。
从今往后,她只是他莺莺燕燕中的一位,会恭恭敬敬的将他当做主子爷来看待,与他昔日后院里的那些攀附他的女子一般,柔顺恭敬,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别无二致。
晋滁用力推案起身,在室内几次踱步。
这些年来他强压着自己不去主动回忆从前的那些点滴光景,可今夜他却放任了自己去回想,从初见她时的那一幕,直至前夜她软语央求做他外室的一幕。
从前她因他收的通房而万分介意,如今她却主动要求做他消遣的玩意。
现在想过往的那些点滴,好似恍如隔世,也不知那些是不是他自我编织的一场梦境。
时移势迁,或许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他失神的立在原地,遥远着案面上的双鱼玉佩。
或许,应亦如她所说,该重新定位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放弃过往,其实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种时刻被人影响情绪的滋味,实在煎熬。
他可试着放弃过往的憎恨也好,其他也罢,试着与她平和相处,便只当将她做一合心意的外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