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飞白漫声道:“这是道门规矩,‘父子不责善,慈母多败儿’,你知道就是了。”
世间技艺本不乏父子传家的,不过修行者类似于出家人,以师徒传授居多。
谭思颇感失望,追问道:“那这位仙师又在何处?”
“此人是我的至交好友,不日就会到檀江来,至于她肯不肯收你,我可做不了主。”
郦飞白暗暗摇头,修行并不是容易事,谭思少女心性,哪里知道个中辛酸,若能让她知难而退那是最好。
“你兄长呢?”
谭思还有一个哥哥,长她两岁,叫作谭桥,此人年纪不大,倒是第一等浮华子弟,名声在外。
郦夫人年不及中寿,留下一双儿女,郦飞白不得不为他们将来考虑。谭伯雄时下虽未续弦,风闻他和花茵关系暗昧,若非郦飞白横插一脚,将花茵打得魂魄离体,说不定谭伯雄已经迎她进门了。
其实郦飞白这次回来郦夫人已经死去多时,她又未开棺验尸,哪能断定郦夫人是否真的死于非命。
“可能跟朋友出去玩了,小姨,我先走了,我哥回来让他来见你。”
谭思所求未遂,顿时兴致大减,无心再听郦飞白唠叨下去,一溜烟跑出门去。
“这丫头……”
郦飞白微微摇头,她修道多年,对于俗世情感颇为淡漠,不过她只有郦夫人这么一个姐姐,难免有些系念。
郦飞白走到姬元苏跟前,拂尘轻摆,好似春风拂面,姬元苏顿觉得喉头一松,“郦真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师傅跟你姐姐的死根本就没关系,你不要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
郦飞白微微冷笑,“锦绣夫人本来是我姐的名号,花茵不但夺她的产业,袭她的名号,还妄想抢她的丈夫。我岂能饶她?”
“什么?”
姬元苏对花茵的私事并不是特别熟悉,也分辨不出郦飞白所言是真是假。但花茵对她有授业之德,情同母女,姬元苏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
郦飞白轻哼道:“花茵这个毒妇,生就一副伪善的面孔,我看你也是受了她的蒙蔽,为她白白送命,实在可怜。”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