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背过去不看他,从小包裹里有翻出一条发带。
听着后面的窸窣声停止,她才道“哥哥,沅儿帮你绞干头发吧!”
“好!”冀漾唇角挑着笑意。
他用一根小丫头的发带随意绑好,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同发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花沅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冀漾,只见病容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华,身形苍劲如修竹。
三千银发凛凛然若冰霜,容貌华丽清绰。
一身寻常的鸦青色暗纹直裰,就衬得清绰冷俊,除了衣裳短小一些,同他真的搭。
阳光洒在他周身好似度了一层金沙,方光端美。
随着冀漾也看过来,花沅缓过神来。
她这是被阁臣大人,眯了心智?
“这次还要看在你祖母对哥哥的那份维护上,放过他们嘛?”
“祖母为冀府的确付出良多,她老人家也不愿看着骨肉相残。”
冀漾望着她。
少女立在野花丛,姿容滟如水芙蓉。
听他这般说,花沅语气不由越来越低,道“祖母若是活着,也会希望哥哥活得更好,是以,咱也不该因为那份情,就被掣肘。
哥哥莫要仁慈,他们已经苟活了十五载,却依旧死性不改,如此就不要指着幡然悔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