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遵虽在心底这般骂了一通,但却是赶紧换了一支毛笔,匆匆地将最后几行誊写好。
骤然,敲门,急呼道“交卷!交卷!”
受卷官连忙调头回来。
真是开了眼了,这辈子就没见过催命般交卷的秀才。
冀遵轻哼一声,好似是一只高傲的大公鸡,迈着娇矜的步履,昂首挺胸地踏出号房。
而另一间己丑号考棚里的边疍,正对一道题抓耳挠腮。
瞄见冀漾走出,开始讶然,后却恍然埋下头。
冀漾的文章,曾经他祖父偷偷地给他看过,确实精彩,不像他这个靠关系捞来的廪生。
没了县尊的祖父做依仗,连多年来受他边府恩惠的冀遵,都时常给他脸色看。
甚至甩些疯言疯语,嘲讽自己。
这些他都能感受的到,却无法说出口。
若不是碍于天性不合,也许此时的他还要设法攀附冀漾。
如今他前程渺茫,需要极了靠山。
不过幸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花府绝对不会看着自己被祖父牵连,因为一纸婚书,满县皆知,花府若是袖手旁观,他就咬出那夜与自己苟且的花佳。
还有花府那些秘辛,他可是知晓不少,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敢做。
世家,狗屁的世家,肮脏无比,就是茅厕里的蛆虫都比她们干净。
就算是自己苟延残喘,也定要毁了花府,待时看她们如何在燕京立足。
再说,他还有那位掌上明珠做免死金牌,定然能索取些无限利益,未必就会走到最后一步。
不过,他不想一辈子仰人鼻息,那么举业就是自己唯一的翻身之路了。
边疍失神只是一瞬,紧接着拧眉,重新对着题目思索破题……